乡土散文：挖地道的往事

评论 2024-08-30

文：杨晓光

1969年是不寻常的一年。全市大街小巷张贴的宣传牌上，都张贴着“工农兵”扛着钢枪，挥舞着铁拳，红旗招展的海报，誓言要开展“反修、反修”斗争。防止修正主义”；还有一种戴着“猪鼻子”防毒面具的科普海报，看起来很不寻常，让孩子们好奇地驻足观看。家家户户的窗户玻璃上都贴满了白色的纸条，排成一个米字格子。当年春天，苏军向我国珍宝岛地区发起进攻。我国指战员勇敢顽强，有力地对苏军发起进攻，最终取得了珍宝岛自卫还击的伟大胜利。随之而来的是苏联对我国发动核战争的威胁。

全国范围内启动了大规模隧道工程。 1969年秋，中国第一条平时和战时均可全民使用的地铁线路出现在首都北京。地铁作为人防工程的重要组成部分，平时只供火车使用，战时不供人使用。当时还没有盾构机等深潜挖掘设备的概念。深挖主要依靠人力。地面和墙壁都做了防水并盖上了盖子。道路建设或复垦为农田，不影响土地的正常使用。尤为重要的是，地面上的附着物也达到了很好的伪装效果。

本土散文：隧道挖掘的过去

1972年10月，毛主席发出“深挖坑、广积粮、不称霸”的伟大指示，随后又发出“为人民备战备饥”的重要指示。人防工程建设从此上升到国家安全防御的层面。城乡积极修建民防工事，防范苏联核战争威胁。

当时的防空洞大多建在深山方向。作为重要的海港城市，秦皇岛正在文化路、海洋路等重要路段开挖防空洞，形成四通八达的地下疏浚网络，从市中心逐步向边远山区推进。在海港区委大院两排红砖平房之间的空地上，深挖了一个暗洞，建起了地下人防工程指挥部。我有幸在父亲的带领下参观了。我用手电筒一路照明，顺着自动扶梯走下去。潮湿的白灰气味让我咳嗽。当打开照明开关时，洞顶明亮的白炽光像路灯一样伸向远方。一个成年人的身高距离洞顶大约有半米。我环顾四周，跟着父亲往前走，感觉这个山洞足够宽，可以容三四个人并肩行走。一声轻柔的话语，回音在空旷的山洞深处回荡。防空洞内作战室、会议室、模拟沙盘等设施一应俱全。

居住在市区的每家每户和所属街道都被要求挖地道，当地人习惯上称之为“地洞”。正值冰冻季节，家家院落里都听见叮叮咚咚的戳冻土的声音。挖通一尺多深的冻土层，只要用锋利的铲子就可以把土挖得像红薯地一样。垂直挖掘到一米左右的深度，洞穴开始向邻居庭院的中心推进。把挖出来的土放进一个小篮子里，站在上面的人用绳子把装满的篮子提起来。王阿姨家紧邻西边。福泉哥是挖坑的主力。他有一次邀请我参观他家的洞。这是一个有一个人那么深的竖井。墙上有木梯供人上下。大人需要弯腰才能进入洞穴。洞壁上挖有凹槽，用于放置油灯或蜡烛。洞顶建有烟囱，用于通风。通风的作用。这个令人窒息的地下地窖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地窖而已。进去给我留下的印象是，没有昌黎老家沙家沱的红薯窖那么宽敞。这种城市居民为防御苏修原子弹而挖的安全掩体，恐怕在一场大雨中就会倒塌。幸运的是，我家所在的文革时期，地理位置处于粘土层，容易挖掘，不易发生山体滑坡。尤其是在冬季，有永久冻土层的保护，这对于防空洞的安全来说是一个加分。挖出来的粘土留着用来烧煤，物尽其用，省去了购买黄土的麻烦。后来，王阿姨家的那个洞被保留下来，用作冬天储存大白菜的菜窖，长达数年之久。

本土散文：隧道挖掘的过去